西藏林业经济发展方式转型探讨——基于碳汇交易的视角

曹敏，秦国华

(西藏民族学院财经学院 陕西咸阳 712082)

摘 要：西藏森林总蓄积量居全国各省（区）第一位，但是进入后工业经济阶段便呈现出“低水平—高潜力”的特征和林业三大效益失衡的状况。本文通过介绍西藏林业分布及树种，梳理西藏传统林业经济发展方式的三阶段演变，探讨了在低碳经济阶段全球气候变暖和我国实施生态文明建设背景下西藏林业经济发展方式转型的经济可行性，并运用林业三大效益统筹模型对其转型目标进行分析，认为西藏发展林业碳汇经济、进行碳汇交易是其发展方式转型的可行路径。最后从发展主体、多渠道多元化筹资、分类投资、统筹运营和权衡分配五个方面对西藏发展林业碳汇经济进行了政策探讨。

关键词：西藏；林业经济；转型；林业碳汇；碳汇交易

[作者简介]曹敏（1986- ），男，陕西礼泉人，现为西藏民族学院财经学院在读硕士研究生，主要研究方向为民族地区经济及企业财务问题研究。

一、引 言

据2012年国家林业局公布的全区森林资源清查结果，西藏林地面积达1783.64万公顷，占其土地面积的14.47%。森林覆盖率为11.98%。活立木蓄积量22.88亿立方米，居全国各省（区）第一位。[1](P107-114)西藏是全国最大的林区之一，与中国其他地区相比较基本处于原始的未开发状态，已成为我国重要的木材供应的后备基地和动植物资源生物宝库。民主改革以来，林业为西藏国民经济的发展做出过重要贡献，随着西藏工业化进程的推进，西藏林业出现了过度开发、发展乏力、经济效益低下的问题，西藏林业在全国的竞争力受到了极大的挑战。田云等（2012）基于13个指标运用主成分分析法对我国31个省（市、区）的林业产业综合竞争力分析，认为西藏居于全国前3位，构建林业产业综合竞争力矩阵运用聚类分析法对31个地区进行评价认为，西藏属于“低水平—高潜力”地区。[2]近年来，国家实施退耕还林、西藏国家生态安全屏障建设步伐加快，全球气候变暖引致发展低碳经济势在必行，十八大以来国家大力推进生态文明建设，西藏如何利用这一系列新的发展机遇来提高生态文明的物质基础，提高西藏林业发展水平，挖掘西藏林业经济的高潜力，推进生态产业发展，是摆在西藏各级政府面前的重大战略问题。因此西藏林业经济发展方式转型势在必行。

根据西藏不同区域的森林自然条件、社会经济发展状况及其对森林生态的需求水平可将西藏林地划分为四个功能区：一是藏西北高原荒漠生态修复与保护区，林地定位为遏制高寒草原沙化；二是藏西南水土保持及生态环境综合治理区，林地定位为防治水土流失和土地沙化；三是藏东北水土涵养及特色经济林区，区内林地面积大以乔木针叶林地为主；四是藏东南山地森林生态保育及生态旅游区，主要有阔叶林、针叶林和灌木林。

二、理论回顾

（一）正外部性理论

生产者或消费者的一项经济活动会给其他社会成员带来好处，但他自己却不能由此得到补偿。此时生产者或消费者从其活动中得到的私人利益就小于该活动带来的社会利益，这种性质的外部影响即正外部性。[3]

（二）科斯定理

科斯第一定理即如果交易费用为零，不管产权初始如何安排，当事人之间的谈判都会导致那些财富最大化的安排，即市场机制会自动达到帕累托最优。科斯第二定理即在交易费用大于零的世界里，不同的权利界定会带来不同效率的资源配置。也就是说交易是有成本的，在不同的产权制度下交易的成本可能是不同的，因而资源配置的效率可能也不同，所以为了优化资源配置产权制度的选择是必要的。[3](P326-331)

（三）碳汇交易理论

碳汇，一般是指从空气中清除二氧化碳的过程、活动、机制，主要是指森林吸收并储存二氧化碳的能力。碳汇交易是基于《联合国气候变化框架公约》及《京都议定书》对各国分配二氧化碳排放指标的规定创设出来的一种虚拟交易。因为发展工业而制造了大量的温室气体的发达国家，在无法通过技术革新降低温室气体排放量达到该国家规定的碳排放标准时，可以采用在发展中国家投资造林以增加碳汇、抵消碳排放，从而降低发达国家本身总的碳排量的目标。[4](P332)

三、西藏传统林业经济发展方式的三阶段演变

（一）西藏林业的自然经济阶段

吐蕃时期以来，藏人利用林木资源用作建筑材料和燃料。房建昌（1994）通过研究表明建国前西藏林业资源利用的主要方面是制碗、制香、造纸、取漆、提取紫胶虫胶、栽植桑树创办桑蚕业和引进种植茶树。[5]

（二）西藏林业的农业经济阶段

在农业经济阶段，西藏林业经济主要包括狩猎林业和火耕林业。狩猎在实际活动中分专业狩猎与业余狩猎两类。专业狩猎也叫生产性狩猎，职业猎人在狩猎生产期间不从事其他工作，使用一定的狩猎工具运用一定的狩猎方法，以猎取鸟兽等狩猎产品、出售交换其他经济资源为目的。业余狩猎又叫体育性狩猎，是一种特殊的业余活动。随着西藏自治区全面禁猎政策的实施，狩猎林业经济在西藏已基本不存在。

火耕林业是使用火去除掉森林，来使得这样获得的空地变成耕地进行农业生产的技术，人类使用这个技术来将森林改变为耕地已经有数千年的历史。例如西藏僜人的刀耕火种，僜人是西藏的少数民族，他们居住在喜马拉雅山南麓的深山老林中，民主改革前仍处在原始公社的末期，生产方式原始落后，生产力十分低下。民主改革后，僜人在人民政府领导下在藏汉族兄弟的帮助下逐步搬出了深山老林，还学会了修筑梯田种植水稻，固定使用土地，发展水果、茶叶生产，采用先进生产技术和生产工具，兴修水利施用肥料，经济发展，生活得到很大改善。

（三）西藏林业的工业化阶段

西藏森林工业开始于1955年，最初在林芝地区建立了更张林厂，年产木材仅几千立方米。目前国有森工企业5家，分别位于林芝地区、昌都地区和日喀则地区，现有职工4000余人，全行业拥有固定资产约1.5亿元，年生产原木22万立方米，加工锯材10多万立方米。从1984年开始，西藏各地县办林场和伐木场陆续建立起来，1999年整合后全区共有50多家。

西藏森林工业企业的主业为木器制造、家具制造，近年来开始生产木材深加工产品如木地板、无节木、集成材、指接材等。由于西藏森工企业规模小、生产工艺设备落后造成产品结构单一，加之交通运输不便，西藏林业企业经济效益低下，对林木的加工处在初级加工阶段，为了追求更高的经济效益，西藏森林工业企业长期重采伐、轻培育，采育失调，迹地更新的欠账在逐年增加，林业资源遭到掠夺式开发，由此进入了过度采伐——环境破坏——经济效益下降的恶性循环圈。

四、低碳经济阶段西藏林业转型发展林业碳汇经济可行性探讨

(一)低碳经济原理

低碳经济是以减少温室气体排放为目标，构筑低能耗、低污染为基础的经济发展体系，包括低碳能源系统、低碳技术和低碳产业体系。低碳技术包括清洁煤技术和二氧化碳捕捉及储存技术等。目前国际上公认的二氧化碳捕捉及储存技术的核心手段就是林业碳汇，即通过实施造林再造林和森林管理、减少毁林等活动，吸收大气中的二氧化碳并与碳汇交易结合的过程、活动或机制。

(二)西藏发展林业碳汇经济可行性分析

王天津（2008）最早提出西藏可利用丰富的森林、草原和湿地建立碳汇功能区来减少二氧化碳温室气体来保护本地生态环境并为遏制全球气候变暖减少自然灾害发挥作用。[6]仲伟周等（2012）借鉴Benitez固碳模型根据土地机会成本及净现值的基本原理对我国各省区造林再造林固碳成本收益进行了分析，研究表明西藏是除云南以外固碳成本最低的省区之一。[7]随着世界经济迅速发展及中国国民生产总值跃居世界第二，温室气体排放呈现爆炸式增长，极端气候和自然灾害频发等全球气候变化已经严重影响到社会经济发展。基于此，国际社会积极采取措施限制温室气体排放，减缓气候变化对人类造成的不利影响，中国政府为应对气候变化这一全球化问题，正式发布《中国应对气候变化国家方案》，2009年国务院常务会议决定：“到2020年全国单位GDP二氧化碳排放比比2005年下降40%-50%”，作为约束性指标纳入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中长期计划中。由此可以看出拥有丰富森林蓄积量的国家或地区，政府通过制定相关法律政策和产业政策，就可以在全球气候变暖的背景下利用挑战和机遇，通过建设碳汇功能区和发展林业碳汇经济，以碳汇交易为中介，拥抱国际清洁发展机制市场和国内约束性减排市场，实现生态文明和当地林业经济发展的双赢战略。

(三)西藏林业经济发展方式转型的目标分析

林业经济是林业部门和企业的生产经营活动及其组织管理，包括正确处理林业生产和再生产中各方面的经济关系，组织和协调林业生产力诸要素和讲求林业经济效益等三个方面，力图最大化发挥林业的生态效益、社会效益和经济效益。

西藏以碳汇交易为中介发展林业碳汇经济，为了维护相关者利益最大化，推动西藏林业经济的平稳转型，实现可持续发展目标，为此笔者提出一个统筹林业三大效益的概念模型见图1。

图1 林业三大效益统筹模型

林业在农业经济阶段，政府管理较为宽松，人口数量不多，人们在森林中从事狩猎林业和火耕林业经济活动，从林木中获取生活用燃料，此阶段林业的社会效益最大，经济效益最小，林业的公共产品特性十分突出。到了工业经济阶段，经济发展对林业产品的需求大幅度增长，人们开始用先进的采伐技术对林木资源进行开发，加之人口数量的膨胀，林业经济在取得较好经济效益的同时社会效益在逐步下降。进入后工业经济，经济结构从商品生产经济转向服务型经济，为了实现人口的充分就业目标，提升生态文明水平，人口、资源、环境的可持续发展，林业也必须顺应潮流加快林业经济发展方式转型，切实可行的路径就是发展林业碳汇经济、进行碳汇交易，从而在小幅度降低社会效益的同时大幅度提高林业的经济效益并且保持生态效益不变或适度提高，从而达到提高人民生活水平和质量的目标。

五、西藏林业经济发展方式转型的政策探讨

（一）西藏林业碳汇经济的发展主体

《中华人民共和国森林法》第三条规定：森林资源属于国家所有，由法律规定属于集体所有的除外。国家所有的和集体所有的森林、林木和林地，个人所有的林木和使用的林地，由县级以上地方人民政府登记造册发放证书，确认所有权或者使用权。

西藏地处青藏高原，平均海拔4000米以上，高寒缺氧，自然环境十分恶劣，且地处我国西南边陲，属于我国经济欠发达地区。因此西藏发展林业碳汇经济，西藏自治区政府、林业部门和国有企业掌握的林业生物资产便是保证其在利益相关者的博弈中维持话语权的最强有力的工具，以法律确保国家和西藏各级政府组织在西藏实现林业可持续发展的过程中不丧失发展主体地位。科斯第二定理告诉我们，不同的权利界定会带来不同效率的资源配置，为了优化资源配置产权制度的选择是必要的。因此为了激励各种要素积极投入西藏林业碳汇经济的建设，就要在保证国家和政府利益的前提下充分尊重、明晰、保护集体和个人产权，使其要素投入及时足额获得收益。

（二）多渠道多元化筹资

1、建立森林生态效益补偿机制，加速资本集中。这是西藏林业经济发展方式转型的关键，具体途径如下：

（1）征收森林资源税。资源税是以各种应税自然资源为课税对象，为了调节资源级差收入，实现后续生态修复和补偿，并体现国有资源有偿使用而征收的一种税。属于地方性税收，征收主体是地方税务机关，收入不共享。潘球红等（2012）通过研究表明征收森林资源税有利于保护森林资源，提高相关企业个别劳动生产率促进社会劳动生产率的提高，改革经济发展模式形成良好的经济循环模式。[8]近年来国家推动资源税从量征收向从价征收改革，更为西藏自治区地方政府利用森林资源税筹资带来了利好消息。

（2）西藏生态屏障建设资金。从2007年开始西藏自治区政府把西藏生态安全屏障建设列为中长期战略，2009年国家审议通过《西藏生态安全屏障保护与建设规划(2008-2030)》，到2030年西藏将保护和建设三个生态安全屏障区，其中包括藏南及喜马拉雅中段以灌丛—草原生态系统为主体的生态安全屏障区，藏东南和藏东以森林生态系统为主体的生态安全屏障区。中央为支持西藏生态安全屏障建设按照规划将陆续投入387亿元资金。

（3）西藏公益林生态效益补偿资金。2008年，中央财政将西藏天保工程区以外的国家级公益林全部纳入中央补偿范围，安排资金3.2亿元；2009年为西藏地方公益林新增资金4.4亿元，目前西藏全区的生态公益林全部为中央财政补偿范围。

（4）对口支援。在“十五”期间国家及相关省市安排林业援藏资金约20亿元。“十五”期间国家安排资金38亿元。《国家林业局关于支持西藏进一步加强生态保护和建设的意见》显示“十二五”期间国家林业局力争中央资金在“十一五”基础上翻一番。

2、发展林业碳汇经济，提升西藏林业的资本集聚能力

森林工业企业积累资金。据统计截止2001年西藏森工企业全行业拥有固定资产约1.5亿元，上缴利税2亿多元。[9]西藏森林工业企业虽然现在经济效益不高，但利用森工企业的自我发展能力积累资金推动西藏林业可持续发展将是未来的主要方向。

利用民族地区资本市场筹资。一是支持西藏有核心竞争能力的生态环保企业上市发行股票筹资，提升企业的林业碳汇项目投资能力。二是发行西藏生态环保债券或信托产品，将西藏林业碳汇项目打包出售。

碳汇交易盈利。发展西藏林业碳汇经济，进行碳汇交易，利用国内的强制减排约束进行省际碳汇交易抢占国内碳汇市场份额，积极参与国际碳汇交易市场。西藏全国第一的森林总蓄积量和全国第二低的固碳成本比较优势，这是西藏碳汇交易盈利的良好物质基础，又是西藏林业经济进入良性循环可持续发展的关键转折点。

（三）分类投资

西藏发展林业碳汇经济，最为迫切的任务是利用多渠道多元化筹到的资金和广大宜林土地面积，巩固提高西藏的森林总蓄积量，同时做到因地制宜按自然规律办事，因此西藏林业经济要做到分类经营突出重点。《中华人民共和国森林法》把森林分为以下五类：防护林；用材林，以生产木材为主要目的森林和林木；经济林，以生产果品，食用油料、饮料、调料，工业原料和药材等为主要目的林木；薪炭林；特种用途林，以国防、环境保护、科学实验等为主要目的森林和林木，含自然保护区的森林。

1、保护原始森林西藏

95%以上的森林是原始森林，总面积约1300多万公顷，以针叶树种为主，主要集中在藏东南，就地域而言主要是藏东的林芝、昌都地区，山南、日喀则、拉萨各有一部分。西藏原始森林作为预防气候变化趋恶的生态屏障，是一项具有巨大正外部性的公共产品，因此其必然成为中央和西藏自治区人民政府财政资金的第一重点投资对象，项目包括防护林、特种用途林。

2、大力人工造林

西藏人工林主要集中在藏东南的拉萨、山南、日喀则及雅鲁藏布江的一些地区。西藏植树造林除了普遍意义上的栽植行道树和公共绿化外，在西藏发展林业碳汇经济的新时期，主要是种植适宜西藏生长环境符合国际标准或中国标准的林业碳汇林木，以此来提高西藏的碳汇林蓄积量。50--西藏有广大的碳汇林种植空间。第一是迹地。西藏森工企业长期重采伐、轻培育，迹地的欠账在逐年增加，张敏（2001）分析计算显示西藏全区因采伐和火灾需要恢复森林面积累计达10万h㎡，每年迹地更新欠账以1300h㎡的速度递增；[10]第二是利用率低下的林地。陈彦芹（2011）分析认为西藏宜林面积1392万h㎡，全区待开发宜林地630万h㎡是区内现有森林面积439.86万h㎡的1.43倍，目前这些宜林地可利用率仅约8%。[11]由此可见西藏人工造碳汇林前景广阔。第三是依据轮伐期砍伐成熟老化林的迹地。森林是不能砍伐的，尤其是原始森林，这是长期根植在人们观念中比较偏颇的观点。砍伐成熟老化林的益处，一是采伐林木用于生产生活获取经济利益；二是使树种结构趋于合理化；三是优化树龄结构，幼林是西藏林木重要的后备资源。第四是退耕还林土地。

3、栽培经济林木

西藏应大力发展经济林资源，培育适合西藏气候的桑树、茶树、苹果树、核桃树等，满足西藏果品市场的需求丰富西藏各族同胞的饮食结构。西藏林业经济分类经营的核心是保护原始森林等生态公益林，打造生态保护区，巩固生态效益。重点是大力人工造林，发展西藏林业碳汇经济，提升经济效益，同时栽培经济林木，兼顾社会效益。在明晰产权的前提下，把构成西藏生态安全屏障包括原始森林等在内的生态公益林的价值与使用价值进行分离。使用价值即林业的固碳能力，与人工种植的碳汇林一道打造成可以在碳汇市场上进行交易的林业碳汇。生态公益林进行碳汇交易获得的收益在产权主体和运营主体之间进行分配。通过栽培经济林打造商品林经营区，形成林业产业体系。

（四）统筹运营[12](P10-12)

1、人工造林，培育林业后备资源

西藏林业发展的重点，首先是保住现有林业资源，其次是再造植树造林。任务是生态公益林的迹地更新、人工造林和栽培商品林。西藏人工造林的实施场所，是与农牧区相生相伴的林区，因此西藏广大的农牧民将是从事人工造林的主力军。陈彦芹等（2011）通过分析社会林业参与性、权利分配、森林资源冲突管理和乡土知识，认为社会林业在解决西藏林业可持续经营中能够起到积极作用。[11]实现好并发展好西藏农牧民的根本利益乃是西藏推动林业经济转型进行碳汇交易的首要条件，因此在西藏发展林业碳汇经济新阶段，要在林业厅（局）、林业站的组织下引入社会林业管理方式，凸显西藏农牧民在人工造林和护林中的核心地位，才能最大限度地提高人工造林的成活、成林和成材。

2、发展工程造林和林产品深加工及贸易

迹地更新和分散林地由于不方便进行机械化操作推行人工造林，但在集中连片的待开发宜林地进行碳汇林造林工作中应大力推广工程造林，以降低造林成本提高资金使用效率。国营森工企业。

西藏森林工业企业应在国家和自治区的法律法规框架下合理采伐林木，提升森林化工科技含量，对林木资源进行深加工，提高林产品贸易规模和水平。适度开发野生动植物资源，发展木本粮油、森林食品、藏药材等特色林产品。

3、打造林业碳汇交易支撑体系和林业碳汇交易

打造西藏碳汇林服务体系的主要工作包括：（1）大批培养引进碳汇产品交易人才；（2）培训农牧民现代树苗栽植养护技术；（3）打造工程造林、科技造林护林等林业部门及人才队伍，推动地球定位系统（GPS）、地理信息系统（GIS）、遥感技术（RS）等技术在西藏林业中的应用，尤其是运用3S技术进行西藏林业碳汇监测体系建设；（4）购置先进的飞播造林、森林防火设备（5）组建西藏林业碳汇交易政府部门和企业实体；（6）出台西藏林业碳汇交易政策法规。

世界银行发布的报告指出，全球二氧化碳减排交易量或称碳交易量市场潜力很大，其流通量会达到年50亿吨。在2008到2012年间，市场交易规模平均可达600亿美元。欧盟碳交易市场目前是国际同类市场中的主体，2006年碳交易额为244亿美元。美国芝加哥环境交易所是目前全球最大的碳交易机构，欧洲的英国德国也在加紧建设碳交易市场。国内的北京、天津、上海、浙江、广州相继成立环境交易所积极开展碳汇交易。西藏由于地处祖国边陲，信息闭塞，虽然在森林蓄积量上具有绝对优势，但是至今没有加入国际或国内的碳交易市场，也没有在西藏自治区内建立环境交易所从事林业碳汇交易活动。丰富的林业资源面临着巨大的机会成本，因此，西藏自治区人民政府制定出台相关林业碳汇经济政策法规具有紧迫性。西藏应加快林业碳汇项目的调查规划、数据核实、报告编制、申报、审批、制定技术标准、国际国内注册及利益计算分配等工作并将巨大的林业固碳能力纳入我国统一的碳汇交易市场，对于抢占国际国内碳汇交易市场份额增加西藏在林业碳汇交易市场的定价话语权具有非常重要的意义。

（五）权衡分配

西藏现有林业分配制度不合理、规费太高，投资林业建设利润几乎无利可图，是造成企事业单位、人民群众投资林业积极性不高的主要原因，因此应加快西藏林业分配制度改革，为此笔者提出权衡分配建议如下。

国家和西藏自治区人民政府是西藏林业生物资产的产权主体，因此西藏林业碳汇交易所得收益其应分配过半；西藏林业部门和国有森工企业是西藏林业碳汇交易的运营主体，其应分配不低于林业碳汇行业平均利润率。为鼓励西藏自治区以外资金投资西藏林业碳汇项目，引进的资金回报在可持续的前提下，应高于借贷资本市场利息率；为推动科技林业工程造林，西藏应利用财税政策对企事业单位的技术投入给予大力支持，比如可以取消原木、原竹特产税，除收取育林基金外不收取任何费用。王天津（2009）研究显示截至2009年西藏自治区政府通过让农牧民参与林业项目建设不仅增加农牧民就业1.6万人次还提高了现金收入1.8亿元以上。[13]西藏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必须充分尊重和实现广大农牧民的利益，利用碳汇林建设推动西藏生态扶贫工作，积极回报劳动使西藏农牧民同胞共同富裕，是保证西藏林业经济转型顺利开展的前提和基础。农牧民收入项目有造林劳务费、护林员补助、农牧民集体碳汇林碳汇交易收入、经济林农产品贸易收入，打造农牧民在西藏林业经济部门中的多层次就业格局，人尽其才，各尽所能丰富收入结构。

六、结 论

通过梳理西藏传统林业经济发展方式的三阶段演变，笔者认为，西藏林业经济经历自然经济阶段、农业经济阶段、工业经济阶段后，出现了过度开发、发展乏力、经济效益低下的问题，西藏林业呈现出“低水平——高潜力”的特征和林业三大效益失衡的状况，西藏林业在全国的竞争力受到了极大地挑战。退耕还林、西藏国家生态安全屏障建设、国家推进生态文明建设和全球气候变暖引致发展低碳经济等一系列新的发展机遇，必将推动西藏林业经济发展方式转型。利用林业碳汇经济原理，盘点西藏自治区森林总蓄积量和宜林土地面积，构建林业三大效益统筹模型分析西藏发展林业碳汇经济的必要性和可行性，得出发展林业碳汇经济、进行碳汇交易，在小幅度降低社会效益的同时大幅度提高林业的经济效益和保持生态效益不变或适度提高，是西藏林业经济发展方式转型的可行路径和目标。西藏可以通过发展林业碳汇经济，达到提高西藏人民生活水平和质量，实现农牧民人口充分就业，提升生态文明水平，实现人口、资源、环境可持续发展的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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