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拓文化创意产业的新领域———论藏药产业的战略转型

刘江荣

（中央民族大学经济学院 北京 100081）

摘 要：在生态文明主导的绿色工业革命情势下，中国藏药产业和全世界其他产业站在同一起跑线上。我们必须充分认识到青藏高原不可再生性生态资本的宝贵价值，摒弃生态赤字化的发展老路，以文 化创意产业的全新维度调整藏药产业发展的战略方向，走创新集成面宽、科技含量高、文化意蕴深、经济 价值大、精神疗效好的藏药产业生态文明发展之路；进而在实现生态盈余的同时运用科技与文化相互融 合的新路径突破藏药产业发展的内在桎梏。

关键词：藏药产业；文化创意；创客空间；生态盈余；高新技术产业化

[作者简介]刘江荣（1983-），男，山西朔州人，现为中央民族大学经济学院在读博士研究生，主要研究方向为政治经济学和民族经济学理论。

基金项目：本文为国家社科基金特别委托项目《藏族文化产业模式研究———以拉萨为例》（项目编号：XZ1013）阶段性研究成果，中央民族大学 2011 年度中央高校基本科研业务费重大项目 《社会转型与民族地区经济发展方式研究》（项目编号：MUC2011ZDKT03）阶段性研究成果。

一、藏医理论孕生藏药产业的历史与文化轨迹

辉煌的医史，像剖现的药师佛脏腑那样清澈剔透。纯真的妙悟，像涂有蓝琉璃的黄金那样光彩闪耀。历代医圣的如意容貌，真实再现于这面明镜之中。他们施舍的活命甘露，使世人青春常在欢乐无际。[1](P7)“济世术医”，松赞干布颁布的这道谕书，不仅形成了千百年来藏族敬仰医生文化习俗的既定历史结果，而且昭示出藏医药基础理论广泛吸纳印度吠陀医学、欧洲传统医学和汉地中医学精华的丰厚历史源头。

医与药是治病救人不可分割的两个向度；藏药学的孕生与藏医术的发展并行不悖，二者共同体现出藏族劳动者的素质技能，共同承载着悠远博大的藏族医药文化。需要说明的是，从本文研究概念论证的严谨性和研究对象的准确性要求出发，笔者审慎地采用“藏药产业”这一明确概念展开讨论，主要基于以下四点理论考虑。一是医学典籍虽然同药学典籍共同承载着藏族文化，而且密不可分，但是医学的公共性特为显著，将其生硬纳入产业化的理论研究框架容易引发公共性价值与经济性价值的理论悖论与理念冲突；二是藏医学与藏药学在历史上传承方式相异，前者注重师承播化，后者注重秘方代传，在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条件下，后者更易转化为专利技术加以推广应用，从而突显其商品交换价值；三是藏医是属于全人类的医学服务事业，藏药是属于全人类的特种稀缺商品，倘若因其共有的藏族文化载体特征而擅自将二者混为一谈，必然引起理论和实践的矛盾自设与困境自造；四是在全球经济一体化和工业化纵深发展的当今时代，通过高新技术产业化的路径选择，借助藏族文化产业大发展的历史契机，一举完成传统藏药产业发展方式与产业形态的创造性转化，使得藏药产业最终走上既保留藏族传统文化精髓，又克服其不适应于藏药产业化、现代化和国际化发展技术弊端的可持续发展道路，必将由此造育出有益于全人类健康福祉的藏医学事业创新发展之光明图景。

藏药学与藏医学从诞生那天起，就是跨文化交流的产物，其生成发展的全过程都带有明显的国际化特征。择要展述，藏医学是目前全世界仍在使用的为数不多的几个传统医学体系之一，与印度吠陀医学、西方传统医学、中医学并称为世界四大传统医学。据考证，四五千年前的史前时期，青藏高原的一些地区就已经出现了卫生保健措施和医学观念，如：青藏高原先民在距今4000年前流行过用于医疗目的的“穿颅术”。文献记载，5世纪时藏医就在进行精细的眼科手术。7、8世纪，藏医在长期积累的医疗经验的基础上，汲取印度吠陀医学、西方传统医学和中医学的精华，逐渐形成了较为完善的理论和实践体系。[2]藏医学的国际化传播为藏药学的商品化、制式化与品牌化提供了得天独厚的初始条件。但是，由于藏医学和藏药学在早期生成发展过程中先后同图腾崇拜、象雄文化、苯教和藏传佛教文化相结合，其在历史上多为封建贵族和社会上层人士服务，藏药在解放前严格意义上不能算作一个独立的产业，而只是从属于藏医学的具有较高技术附加值的一种非工业化秘制医疗产品。

藏医学和藏药学事业的改革始于20世纪初年，成于西藏民主改革。藏医学和藏药学是科学与艺术完美结合的文化瑰宝，是宗教祈福与精神治疗同舟共济的光辉典范。在藏医药学文化资源吐旧纳新的历史进程中，以苯教和藏传佛教为代表的宗教文化对藏医药理论体系累进发展的作用功不可没。藏药学和藏医学有着相通而且深厚的藏族文化底蕴，十明文化大五明中的工艺学、医学、正理学和内明学，以及小五明中的星象学均是藏医药理论体系建构发展的源头活水。藏药学和藏医学的多元文化特质在21世纪正日益显化为具有丰富可开发利用价值的文化资源，成为藏药产业异军突起的内生动力与发展元气。更进一层，藏医药古籍文本是藏药产业文化挖掘取之不竭的思想宝库。此外，藏医名老专家医技医术数据库信息系统、藏医古籍文献整理与信息化平台、中国藏医药文化博物馆和西藏藏医学院藏医药天文星算博物馆的建立，使得藏药产业的文化之根日渐牢固，藏药产业借助文化创意产业发展历史机遇实现其自身现代化的愿景已经指日可待。

二、藏药产业可持续发展贵在文化与科技联姻

从产业哲学的高度审视藏药产业，不难发现，藏药区别于其他民族药最为显著的优势，就是其内涵是以藏族民族性为基底的文化价值。这种内蕴的文化价值，不仅承载着藏族劳动者累积千年的医学知识与宗教智慧，而且承载着独特精湛的藏药技术与工艺；藏药内蕴的藏族文化价值最终以藏药的形式外化为经济价值，成为掘之不尽的经济资源。创新是藏药产业乃至藏医药文化存续光大的根本动力，可以说，藏药产业是藏族文化产业中特色鲜明、技术保密的创意产业。

将藏药产业规定为文化创意产业，具有重要的理论与实践先导意义。首先，21世纪10年代，人类正处于第四次工业革命（绿色革命）的发动期①，前三次工业革命在大大改善人类生存境遇的同时，其巨大的能源资源消耗、生态环境破坏和资本至上的单一发展理念已经给人类造成了许多全球性经济-社会发展难题；进而言之，前三次工业革命的负效用由人祸导致天灾，已经危机到人类系统性的生存与发展，资本主义经济理性正在走向尽头，并在经验世界里日益被全新的社会主义生态理性所取代。原材料自然采挖的不可持续性是藏药产业规模化、规范化、现代化和国际化的首要桎梏。在第四次工业革命浪潮面前，对于藏药产业来说，传统的工业化模式无疑是死路一条。只有充分利用第四次工业革命的历史机遇，一举改变藏药生产原料供给的“自然状态”，努力研究名贵动、植、矿物藏药材的精确有效成分，最终用人工合成萃取与人工栽培养殖的办法取代现有的藏药生产原料主要取之自然的传统方式。这其中，无论是对已有藏药成分及其配伍功能的精确研究，还是对新型藏药的开发试制，都蕴含着全新的医学、药学、化学、生物学、材料学、天文学、气候学等学科群绿色环保技术集成的创新体系，因此，藏药产业充满创意；再者，藏药生产方式的改造与创新还要牢牢把握藏医药学原理这个根，这一方面需要抢救性挖掘、整理、保护、研究藏医药典籍，同时还要深入研究天文星算、自然物候、宗教仪轨等对藏药生产的独特作用，其本身就是对藏族文化的传承与弘扬，因此藏药产业充满文化。

其次，藏药产业是精准化的高附加值制造业，将其定义为文化创意产业，突显了该产业的高新技术密集度。藏药产业只有走高技术路线，才能确保其藏族文化特质的核心内涵不变质，才能在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和WTO框架下实现可持续的高附加值。另外，许多已有文献将藏药生产的初始形态形容为脏乱差的家庭作坊式生产形态，经过实地调研与文献学习，笔者不能同意这种说法。藏药生产初始形态的核心技术属于秘方，生产场所本在寺院，生产原料纯天然无污染，生产理念、方式与工艺独特。总之，手工制造藏药并不等于落后，技术含量的高低也不能仅仅依据是否采用现代生产流水线来衡量。笔者认为，藏药的初始生产形态类似于当前流行的高端手工定制生产方式，是一种精细化的高附加值生产模式；反倒是其在引进第三次工业革命的成果———GMP之后，降低了自身的独特性和产品附加值。然而，在第四次工业革命主导的生态文明新时代，高技术集成度是高附加值的必要前提，藏药产业必须深入研究发掘藏医药理论原理，必须全面革新自身的原料、工艺和剂型技术体系，必须充分吸收藏族文化伦理和藏传佛教宗教伦理中的生态环境保护价值观，才能走上高附加值的可持续发展道路。

再次，藏药产业是藏族文化精髓现代活化的经济载体，将其定义为文化创意产业，从根本上保证了藏药研发的文化之根与创新之源，避免其因铺天盖地的单向度现代化浪潮丧失藏药的独特性，走上不可持续的制式化工业老路。藏药从诞生之日起，就是中西方、国内外精湛医术药理兼容并蓄的璀璨成果，在全球经济一体化的现时代，一方面要特别注意保护和研发藏药专利技术，另一方面更要博采众长，广泛吸收全世界药品研发与生产的先进经验，万万不可故步自封，仅仅打出一张藏族文化的虚牌，而忽略饱含藏族文化的藏药产业之生命力———吐旧纳新。择要展述，人利用其独有的得之于自然的能力，把自然世界的物质作为原料，加以改造，塑成为足以满足他们生活上一切需要的那个人文世界，即所谓“文化”。[3](P153)2011年10月18日中国共产党第十七届中央委员会第六次全体会议通过的《中共中央关于深化文化体制改革、推动社会主义文化大发展大繁荣若干重大问题的决定》，将加快发展文化产业、推动文化产业成为国民经济支柱性产业提上了议事日程。随后，以人的创造性为核心要素的战略新兴产业———文化创意产业纳入全球各国政府的战略性产业振兴规划。这是藏药产业通过文化创意路径实现可持续发展的指南针，也是传承藏医药文化精髓的必由之路。特别是在第四次工业革命的初始阶段，中国藏药产业和全世界其他产业站在同一起跑线上，我们必须充分认识到青藏高原不可再生性生态资本的宝贵价值，摒弃生态赤字化的发展老路，以文化创意产业的全新维度调整藏药产业发展的战略方向，在实现生态盈余的同时突破藏药产业发展的内在桎梏。

择要综论，文化产业意义上的创意，是指以文化生产和服务为对象的思维和观念的活动，包括文化项目的策划、文化产品和服务的设计、文化内容的研发、文化活动的构思，以及文化生产经营理念、创意的宗旨。创意在文化产业中犹如“孵化器”。文化资源优势并不能天然地转化为产业发展的优势，要变资源优势为产业优势，关键是创意。[4](P57)2000年在拉萨成功召开了国际藏医药学术会议，研讨藏药业发展的现状和前景；2003年12月，中科院下属的西北高原所、昆明动植物所、上海药物所等九个局所与西藏自治区有关部门的专家在成都召开了院区合作推进藏药现代化论证会预备会；2004年5月，六个项目在北京召开的推进藏药现代化项目论证会上，通过了以五位院士为主的同行专家论证。除此之外，企业自发组织的有关藏医药学领域的各种类型的学术活动，每年在全国各地举办多次，已展现出百家争鸣的态势，有力推动了藏药产业的发展。[5]2005年，罗莉教授《藏族文化产业的定位与发展》[6]一文首次将藏药产业明确纳入文化产业的范域来研究。从技术到产业是一种飞跃，产业的要素并非只是技术。但是，技术是产业的最重要因素，离开技术就没有产业。[7]藏药产业的可持续发展程度取决于藏族文化与制药技术的耦合度；换言之，藏药产业是极具文化与创意的战略新兴产业。藏药产业的规模化、规范化、现代化和国际化需要整个社会生产观念与生产方式的革新，而这恰又符合第四次绿色工业革命的内在要求；因此，21世纪10年代的藏药产业是一个创新集成面宽、科技含量高、文化意蕴深、经济价值大、精神疗效好的朝阳创意产业。

三、藏药产业创意化转型发展战略的领先之处

上师宗喀巴有言：“金刚乘比佛更稀有珍贵”。智慧正见是藏传佛教的灵魂，也是藏药产业文化创意与科技创新的灵魂。理念的革新与道路的选择是智慧正见的显示，实践富有正见的先锋理念，选择集聚智慧的先进道路，才能振兴一个产业，为第四次工业革命和人类产业组织形态的变革做出贡献。生态经济触发的第四次工业革命，带来新的产业模式：从集中解决到分散处理，大时空输送到资源小循环、生态大循环、能源新结构、环保新模式。[8]这场绿色工业革命，不仅是对前三次工业革命教训的汲取，更是人类生态理性的集中展现。更多不一定更好，这是人类在21世纪10年代发出的经济发展最强音。旧式单纯追求GDP增长的资本主义图式扩大再生产发展观念逐渐被生态自觉了的人类积极地扬弃。人们日益担心自己的饮食饮水安全、居住环境安全和公共卫生安全。养鸡场的“化学鸡”、奶粉厂的“毒奶粉”、浑浊的“雾霾气”和重金属的“自来水”，这一切都是资本逐利导向的发展模式忽视经济伦理和生态伦理所造成的社会怪相。当前，中国已经基本解决了温饱问题，将在不久的将来全面建成小康社会。中国藏药产业正同美欧诸国一道在全球金融-经济危机以后，站在第四次工业革命的起跑线上，我们必须抓住难得的同步发展的历史机遇，让中国藏药产业挺起胸膛，走向世界。

诚信是经济之本。特别是饱含藏族文化元气的藏药产业，倘若不能深入研究青藏高原野生动植物原料及复方配伍的药理作用，倘若没有藏药学家日积月累的智慧注入，藏药与其他中药产品的异质性将会大大减弱，藏药原本神奇的疗效将会黯然失色，藏族医药文化的传承亦将无从谈起。有鉴于此，藏药产业发展迫切需要战略转型，走创新集成面宽、科技含量高、文化意蕴深、经济价值大、精神疗效好的生态文明发展之路，成为第四次工业革命的弄潮儿。展开来说:

第一，中国藏药产业需要建立全新的原材料技术创新体系，一举改变存续数千年的传统原材料供给方式。运用生物技术和信息技术，深入研究青藏高原藏药材的有效成分，特别是运用基因和生物多样性等新技术优先突破如下两个问题：一是为什么野生的药材药效比人工种植或养殖的好？二是为什么青藏高原的药材药效比其他地域的好？这两个问题的突破性研究成果将从根本上解决人类为了一时的经济效益用人工种植或养殖的办法来简单取代野生采集或抓捕的低水平藏药原材料替代之策，进而实现藏药材精确有效物质的实验室基因化高仿真生产和仿野生环境高水平人工化生产。对于不可再生的矿物质藏药材，可以采取精准人工合成或太空开采，将太空经济引入藏药产业，确保藏药材原材料的高质量和藏药产业的高精尖性。②这一举措还将大大拓展藏药产业的产业链条，促使藏药产业结构的高度化。总之，藏药产业只有与尖端科技密切结合，才能保证其旺盛的产业生命活力和长效的产品生命周期。

第二，以拉萨市为代表的各大藏区藏药产业需要建立全新的文化创意研发体系，弘扬藏医药理论诞生时期兼容并蓄的开放特性；建立藏药文化创意产业集聚区，强化藏药产业的文化创意引领作用。创意产业被赋予了更多的内在价值与文化内涵，因而成为21世纪以来世界各国极力扶持的战略性支柱产业，发达国家和地区纷纷通过建立创意产业集聚区来扶持创意产业集聚化发展。[9]建立藏药文化创意产业集聚区，可以将文化创意研发、品牌研发、产品研发、核心技术研发、工艺流程研发、宣传渠道研发、销售模式研发、政策支持研发、藏医药文化资源保护、藏医药理论研究和藏医药文化知识普及等集合起来，迸发人的素质技能集群优势，进而凸显藏药产业的文化创造性。

第三，着力开拓藏医药心理学新领域，运用身心医学研究成果，实现精神疗法、信念疗法、音乐疗法、艺术疗法、心理疗法、认知疗法、运动疗法、按摩疗法、针灸疗法、放血疗法、火罐疗法、干蒸疗法、湿蒸疗法、香薰疗法、精油疗法、药浴疗法、穴贴疗法、气功疗法、禅境疗法、梦境疗法、体验疗法和其他疗法同藏传佛教传统宗教祈愿加持疗法以及藏族传统体育康复疗法的创新结合，走藏药产业向保健品产业和健康服务业延伸的发展道路。美国耶鲁大学教授席格博士研究认为，患者深信自己是什么样的人时，他的精神系统会传达一个不容置疑的指令。《心理系统免疫学》（Psychoneu－roimmunology，PNI）③一书是研究人类身心互动关系的专著，该书已经研究证实，信念对于治病的功效扮演着极为重要的角色，甚至比药物治疗更为重要。无独有偶，西藏传统医学的身心医学由于它以养生保寿为目标，有其独特的理论、方法和运动方式。由于对自然和自我的认识均来自于内省、内观、内悟过程，因而导致西藏传统医学的身心医学理论与实践均建立于整体认识的思维模式之上。它反映在两个方面：把世界的两大基本要素，即人与自然看做是一个整体，强调“天人合一”；把生命的两个主要标志，即神（精神）与形（躯体）视作一个整体，强调“形神合一”。这种整体的自然观与生命观在保健性、康复性体育活动中表现得尤为明显。[10]通过文化创意与集成研发将国外身心医学研究成果同藏医药身心医学文化资源相结合，以藏药产业形态的保健化路径延伸藏药产业链条，是藏药产业发展的全新向度。更进一步，无论是藏药香薰美体按摩技术的研发、藏药佛乐康卡加持体验疗法的创制还是基于藏药原理系列品牌保健品的开发，都是藏药文化创意产业发展的必要内涵。

第四，建立基于物联网技术的藏药文化创意产业集成创新信息系统与创客空间④，完善“产———学———研———金———官”五位一体的产业服务体系，变革这一体系互动优势的转化方式，提高藏药文化创意成果与科技创新成果的系统集成度及转化效率。鉴于“创客运动”的巨大前景，奥巴马政府在2012年年初开展了一个新项目，将在未来四年内在1000所美国学校引入“创客空间”，配备3D打印机和激光切割机等数字制造工具。这不再是培训技能型蓝领工人的课程，而是由政府资助的高端制造业项目，旨在培养新一代的系统设计师和生产创新者。[11]中国的“创客运动”基本上与美国同步，“创客运动”中的重大机遇就在于保持小型化与全球化并存的能力：既有手工匠人的原始，又具创新性，实现低成本的高技术。小处开始，大处成长。众所周知，人的素质技能是创新的核心要素。在全世界“创客运动”面前，藏药文化创意产业千万不能落后。藏药“创客空间”的建立，将使全世界有智慧的人们便捷参与到藏药文化创意与科技创新的行列中来，这是取之不尽的人才宝库。此外，中国藏药产业走文化创意战略新路毫无疑问地需要人才培养、管理体制、运行机制、金融支持与政策扶持等方面的综合配套改革。

宏阔要论，藏药的新型产业化之路，就是文化创意与高新精尖技术的产业化应用之路。藏药产业文化创意化的超前发展理念一举超越了美欧诸国对文化创意产业的传统理解。通过文化与科技的创意联手，不仅能够充分展现出藏药产业的原生性、民族性、宗教性和开放性特征，使其成为中华民族经济结构转型升级历史进程中代表文化创意优势品牌先锋梯队的一面旗帜，而且文化创意化的全新发展必将使藏药产业内蕴的巨大经济价值和文化价值得以外化实现，其创新的医疗产品与独特的健康服务产品也必将造福全人类。

[注释]

①第四次工业革命：本文采用胡鞍钢新近有关文章中的提法，突出以生物技术和太空开发为重点的广义生态经济形态对藏药产业长远发展的战略意义。根据胡鞍钢的研究，18世纪中叶以来，人类历史上先后发生了三次工业革命，发源于西方国家及衍生国家，并由他们所创新所主导。第一次工业革命所开创的“蒸汽时代”（1760-1840年），标志着农耕文明向工业文明的过渡，是人类发展史上的一个伟大奇迹；第二次工业革命进入了“电气时代”（1840-1950年），使得电力、钢铁、铁路、化工、汽车等重工业兴起，石油成为新能源，并促使交通的迅速发展，世界各国的交流更为频繁，并逐渐形成一个全球化的国际政治、经济体系；两次世界大战之后开始的第三次工业革命，更是开创了“信息时代”（1950-），全球信息和资源交流变得更为迅速，大多数国家和地区都被卷入到全球化进程之中，世界政治经济格局进一步确立，人类文明的发达程度也达到空前的高度。第三次信息革命方兴未艾，还在全球扩散和传播。另有学者研究认为，当前世界处于“第三次工业革命”时期，以智能化、数字化、信息化技术的发展为基础，以现代基础制造技术对大规模流水线和柔性制造系统的改造为主要内容，以基于可重构生产系统的个性化制造和快速市场反应为特点的“第三次工业革命”，是一场嵌入在技术、管理和制度系统中的技术经济范式的深刻变革。随着这场工业革命的不断深化，制造和制造业的经济功能可能被重新定义，国家和企业竞争力所依赖的资源基础和要素结构、从而全球产业竞争格局可能被重构，过去刻画价值链经济特征的“微笑曲线”可能变成“沉默曲线”、甚至“悲伤曲线”，传统“雁阵理论”所预言的后发国家产业赶超路径可能被封堵，不利于发展中国家的“中心———外围”世界分工体系可能被进一步固化，国家间产业竞争范式将由企业间竞争和供应链间竞争转向产业生态系统间的竞争，系统的适应性和动态能力成为一国获得产业长期竞争力的关键。②有人担心矿物质太空开采的成本过高。笔者认为，随着第四次工业革命的全面推进和中国空间军事技术的迅猛发展，尖端航空技术的民用化进程将大大加快，太空资源开采在地球不可再生资源日益枯竭的情况下，必将迅速降低成本，实现普及化。此外，矿物质太空开采是独具藏药文化特质的生产方式，藏传佛教所运用的空间概念，绝非仅限地球之内。③心理神经免疫学（Psychoneuroimmunology，PNI），是研究心理、神经、免疫系统之间的联系的学科。1981年由美国心理学家罗伯特·艾德（RobertAder）博士所命名。这门学科主要是在研究免疫系统如何和大脑交互作用以影响健康。通过对神经递质（化学信使，例如：多巴胺、去甲肾上腺素）的研究表明：在大脑和免疫系统活动最广泛的神经递质，在调节情绪的神经区域分布也最为密集。由此，可以推断出情绪通过一条直接的物理通道影响免疫系统（艾德的研究伙伴DavidFelten发现了极为有力的证据证实此项推论成立）。④“创客”一词来源于英文单词“Hacker”，它并非指电脑领域的黑客，而是指不以赢利为目标，努力把各种创意转变为现实的人。创新者，还有另一个种解释Ideask（创意客），主要是从事创意设计工作的人员。“创客空间”是兴趣相投的创客们的聚集平台，是创客们最基本的组织单位，由创客们志愿发起组建。从发展趋势看，创客空间必将成为技术创新活动开展和交流的场所，也是技术积累的场所，也必将成为创意产生和实现以及交易的场所，从而成为创业集散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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